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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泓 發表於 2011-4-23 21:33

徐志摩、金岳霖在柏林的那些八卦

那段时间,徐志摩正追求林徽因,可是结发妻子张幼仪哭哭啼啼不肯离婚,而且张恰好有了身孕。徐冷酷地命令妻子:马上去把孩子打掉。张哀求道:听说打胎会死人的。诗人回答:坐火车还会死人呢?你是不是一辈子不坐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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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徐如何逼迫,张就是不肯听从。徐苦思无策,就去饭馆请客,让大家帮他想办法,如何才能甩掉张幼仪。参加这次饭局的,清一色是未来的国学大师,有陈寅恪、傅斯年、俞大维、毛子水、何思源、罗家伦...总之,众多的国学大师济济一堂,共商如何帮助徐志摩甩掉张幼仪...大家想到徐的好友金岳霖还没有结婚,刚好做“替人”。哪知道隔开一堂屏风,金岳霖正在那边吃饭,于是金轻轻地把屏风推开,站在他们饭桌前面叫声:“Hi...”满座为之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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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3月,徐志摩与张幼仪在柏林离婚了,金岳霖非但没成为“替人”,反而和吴经熊成了徐、张离婚的“证人”。

联想到以后林徽因、梁思成和金岳霖的浪漫三角,以及徐志摩、陆小曼、王赓和胡适的的明暗四角,现实生活倒是比小说更精彩一些。

語泓 發表於 2011-4-23 22:06

徐张离婚后,另一个文化名人加入了这个战团...

张幼仪在回忆录《小脚与西服》(Bound Feet and Westen Dress)中说:“柏林所有的中国人当中,有个人待我特别好,他叫卢家仁(译音),有一双好大的手,手上面毛茸茸的像只熊。他每个星期都来看我好几回,不是和我一起坐坐,就是陪彼得玩玩。以前我从没有和男人坐得这么近过,可是我猜想他是来看彼得的。当时多拉和我租了一个住宅的三个房间,卢家仁来的时候,彼得就和我们一起待在起居室,其他客人来的时候,我就叫彼得到别的房间和多拉玩。有一天我们坐着喝茶,彼得在铺在地板上的一块毯子上玩耍的时候,卢家仁问我:‘你打不打算再结婚?’虽然我当时还很年轻,大概才二十三岁,可是四哥写信告诉我,为了留住张家的颜面,我在未来五年内,都不能叫别人看到我和某一个男人同进同出,要不然别人会以为徐志摩和我离婚是因为我不守妇道。而且我明白我在家乡还有个儿子,我一直没教过他,在我善尽做母亲的责任以前,我不可以嫁进另外一个家庭。所以,我没敢把卢家仁那句语气温柔的话听进耳朵里,于是我看着我的茶杯轻声说:‘不,我没这个打算。’卢家仁听完,过了一会儿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按时来看过我。我没办法相信有人会爱上我,而且对卢家仁问起我结婚打算这件事感到别扭,我从没说过任何鼓励他问我这种事情的话。也许我当初根本不应该让他来看我的,难道他一直在追求我吗?那就是‘自由恋爱’进行的方式吗?他爱不爱我呢?也许他只是想出出风头,才企图娶我?”

张幼仪的回忆录是由其口述,然后由她的侄孙女张邦梅以英文写成,上面的引文是根据谭家瑜的译文。据考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卢家仁”其实是大名鼎鼎的罗家伦。他当时正在柏林,见过他的人都说他的确“有一双好大的手,手上面毛茸茸的像只熊”(梁实秋在《记罗家伦》文中,就说他“两手肥硕臃肿,如熊掌然”)。有这种特征的人并不多见,“卢家仁”与“罗家伦”一音之转,张幼仪又是当事人,因此所言应该是不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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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据赵元任夫人杨步伟回忆,他们夫妇准备离开柏林的那天晚上,罗家伦匆匆忙忙赶来,杨步伟原以为罗是专为送行前来探望,话谈到一半,罗家伦话题一转,吞吞吐吐地问杨步伟手边钱多不多,杨以为对方除了送行还要送钱,心中猛地泛起一股感激之情,为表客气,杨说不多可是够用了,刚要说不劳你们帮忙之类的客气语,想不到罗家伦猛地接话道:"可不可以借几十元出来,我们大家欠张幼仪的家用,应到期的钱还没到,暂挪我们一点还账。"杨步伟一听,顿时冷了半截,沉着脸说手中的钱只够用到回法国,只要一到法国,由美国汇来的钱大约就可收到,意思是等自己回到法国再说吧。罗家伦知道只要眼前这两个小财神一旦离开柏林,便是一去的黄鹤杳无消息了,于是死缠硬磨,与赵、杨夫妇在旅馆打起了阵地守卫战。眼看快到深夜,赵、杨体力不支,表示缴械投降,掏出40元拱手交给对方。罗家伦钱一到手,立即打道回府杳无音讯。当杨步伟撰写回忆录的时候,对此情此景仍记忆颇深,并对罗氏借钱几十年不还的做法,含有调侃意味地再度提起:"志希你还没还我们呐吧?"

罗家伦是谁?五四运动中,是罗亲笔起草了印刷传单中的白话宣言(其中文言篇由许德珩起草)-《北京学界全体宣言》,提出了“外争国权,内除国贼”的口号,并在5月26日的《每周评论》上第一次提出“五四运动”这个名词,一直沿用至今。此后,罗先后为清华大学和中央大学的校长。

由于张幼仪的拒绝,罗家伦恢复和先前女朋友张维桢的通信,继续两人的爱情长跑,最后于1927年11月13日在上海举行婚礼。

周作人对罗家伦作过一个评价:“虽是文化运动出身,可是很有点鄙陋,钱玄同见过他的西文名片,写作罗斯福罗,每相见的时候,常要叫这个名字。”又说:“罗家伦不失为真小人,比起傅斯年的伪君子来,还要好一点。”

唐卫 發表於 2011-4-24 01:09

天哪很好看,给张爱玲看到跟好,又有一篇好小说了!!!引点出处是很好的学术论文了,呵呵

錢易 發表於 2011-4-25 15:33

[quote]天哪很好看,给张爱玲看到跟好,又有一篇好小说了!!!引点出处是很好的学术论文了,呵呵
[size=2][color=#999999]唐卫 發表於 2011-4-24 01:09[/color] [url=http://www.shadowycave.com/discuz/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8322&ptid=650][img]http://www.shadowycave.com/discuz/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給錢鍾書寫會更好看, 還記得他損那個廢效通來的。。。。

語泓 發表於 2011-4-25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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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錢鍾書寫會更好看, 還記得他損那個廢效通來的。。。。
[size=2][color=#999999]錢易 發表於 2011-4-25 15:33[/color] [url=http://shadowycave.com/discuz/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8331&ptid=650][img]http://shadowycave.com/discuz/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他损过费孝通吗?有没有原文看看?

觉得《围城》中赵辛楣应该有费孝通的影子,费小时候被杨绛欺负,后来还追过杨,以后更被钱称为“同情人”(《围城》中赵辛楣就称方鸿渐为“同情兄”的)。:lol

語泓 發表於 2011-4-25 18:26

[quote]天哪很好看,给张爱玲看到跟好,又有一篇好小说了!!!引点出处是很好的学术论文了,呵呵
[size=2][color=#999999]唐卫 發表於 2011-4-24 01:09[/color] [url=http://shadowycave.com/discuz/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8322&ptid=650][img]http://shadowycave.com/discuz/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这里的内容大多出自岳南所著《陈寅恪与傅斯年》 ,他这段故事的材料则来自于赵元任夫人杨步伟那本《杂忆赵家》:“那时还有一个风行的事,就是大家鼓励离婚,几个人无事干,帮这个离婚,帮那个离婚,首当其冲的是陈翰笙和他太太顾淑型及徐志摩和他太太张幼仪,张其时还正有孕呢。朱骝先夫妇已离开德国,以后在巴黎见到的。这些做鼓励人的说法,我一到就有所闻,并且还有一个很好玩的批评,说陈寅恪和傅斯年两个人是宁国府大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是最干净的。有一天罗志希来说有人看见赵元任和他的母亲在街上走,我就回他你不要来挑拨,我的岁数,人人知道的。(志希!你还记得吗?我想你回想到那时真是你们的黄金时代。)”

这里的罗志希就是罗家伦,杨步伟比赵元任大三岁,所以有此戏言... ;P

唐卫 發表於 2011-4-26 06:28

[b] [url=http://www.shadowycave.com/discuz/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8331&ptid=650]4#[/url] [i]錢易[/i] [/b]

可更可惜的是,我想看钱正儿八经对张爱玲文章小说的评论,可惜用心寻找都没有,哎……可惜,只留下了只言片语的不满意,却不知何以如此???哎……再叹~~~!!!

語泓 發表於 2011-4-26 21:21

[quote] 4# 錢易

可更可惜的是,我想看钱正儿八经对张爱玲文章小说的评论,可惜用心寻找都没有,哎……可惜,只留下了只言片语的不满意,却不知何以如此???哎……再叹~~~!!! ...
[size=2][color=#999999]唐卫 發表於 2011-4-26 06:28[/color] [url=http://shadowycave.com/discuz/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8368&ptid=650][img]http://shadowycave.com/discuz/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好像他很少写文章评论同时代人的作品,不过私下里一定有臧否。:lol

唐卫 發表於 2011-4-27 00:41

[b] [url=http://www.shadowycave.com/discuz/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8374&ptid=650]8#[/url] [i]語泓[/i] [/b]

嗯!会做人的表现,其实他很会做人,很懂人情世故啊!!!对人性的考察很深刻!!!

語泓 發表於 2011-4-27 19:31

[quote] 8# 語泓

嗯!会做人的表现,其实他很会做人,很懂人情世故啊!!!对人性的考察很深刻!!!
[size=2][color=#999999]唐卫 發表於 2011-4-27 00:41[/color] [url=http://shadowycave.com/discuz/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8380&ptid=650][img]http://shadowycave.com/discuz/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size][/quote]

如果他真的很会做人,就不会私下臧否同事,弄得在西南联大呆不下去;他在美国大骂冯友兰没骨气,此后才有宗璞和杨绛的笔墨官司。

他和陈寅恪一样,对历史的了解和做一个纯粹的学人的愿望,使他们选择远离政治。不同的是,当政治找上门来的时候,钱显得更加灵活一些,他既参与翻译了蒋介石的《中国的命运》,又是《毛泽东选集》英译委员会中的一员;再比如,他会在《宋诗选注》中加上一些符合当时风气的内容。而陈则硬气很多,新政权邀其北上任学术要职,他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宗奉马列主义,并不学习政治。”种种这样的言论都导致了他在文革中的惨死。

钱不愿意公开表达他的政治观点,不违逆当时的政治风气,这在那些政治黑暗的年代,无疑使他和家人免遭了更大的厄运,我们可以说他世故,但相对于郭沫若、冯友兰等人,他至少没有助纣为虐,大节上是没有问题的...:)

語泓 發表於 2011-4-27 21:38

另外,现在经常议论时政而为政府另眼相看的法学家贺卫方先生也是个“钱粉”,当贺的粉丝问他,他与钱的处世方式竟如此不同时,他辩护道:

[color=Indigo]若论及钱先生对于民族国家的担当,他在文学及文史研究领域中的成就已经是光照千古了。按照约翰逊博上的说法,“卓越的智慧禀赋,才是至高无上的福祉;每一个国家的声誉,都建立在国内文学家的成就与尊严上面。”
  
至于政治的成败优劣,我想,还是更多地让政界以及从事攻冶法律研究的学界来承担责任吧。[/color]

([url]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books/1/134322.shtml[/url])

語泓 發表於 2011-4-27 22:47

费皖《我的叔叔费孝通》记录的费孝通自述:
  
[color=Indigo]  我十岁时,全家搬到了苏州。那时候我的身体瘦弱,经常生病,妈妈怕我转到新学校后会受到同学欺负,就把我送到她的朋友王季玉开办的振华女校(今苏州市第十中学)上学,她认为女同学一定不会像男同学那样喜欢欺负人。王季玉校长是美国留学生,学生物学的,回国后从母亲手里接过这所学校,当了校长,在这个岗位上坚守了一辈子。这个学校在苏州很有名,教育质量很高,现在著名的物理学家何怡贞、何泽慧姐妹,是比我低一班的同学,女作家杨绛,则是我同班同学。
  
  提到杨绛可以多说几句。我和她同学的时候是很要好的朋友,后来她嫁给了钱钟书。钱钟书在清华和我也同过学,那时我不认识他,但是他写文章的名声我早有耳闻。我同钱氏夫妇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前几天杨绛还来医院看过我。记得解放初期,乔冠华要我参加《毛泽东选集》的翻译工作,那时候我的兴趣不在这里,就推荐钱钟书担当了这个工作。后来他又和乔冠华、叶君健、袁水拍一起搞了《毛泽东诗词》的英译本。大概是因为有这一段翻译毛选和诗词的经历,钱钟书夫妇在后来的一系列“运动”中,都没有受到大的冲击。
  
  钱钟书夫妇都是写文章高手,我更喜欢杨绛的散文。但是她的写法和我不同,我的散文里有“社会学”,所以我一生虽然写了不少文章,得到一些人称赞,也有很多人喜欢看,但是始终没有进入文学的圈子里。
  
  有意思的是,后来居然有人出版我的散文集,要把我拉进文学圈子。他们已经出版了杨绛和钱钟书的集子,又想到要出我的。说起来有趣,我跟杨绛、钱钟书都同过学,而且跟杨绛很要好。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之后,有人把我们三个人的文章放在一起出版,想想很妙,如果把这些年来我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写出来,一定很好玩。
  
  
  散文集编好后,出版社要我写篇序言,当编者来取序言稿子的时候,我跟他说,写编后记的时候,可以把杨季康(杨绛)是我的女朋友和我推荐钱钟书替我去搞毛选英文翻译这两件事写进去。这事钱先生一直不知道。我想,我们三个朋友之间过去的一段经历,经过了几十年,快到谢幕的时候又被一套散文集“捆”到了一起,也算是有缘分。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篇散文,但是像我们这样三个人合起来的散文,就更有意思,更好看了。
  
  编后记写好后,我要作者拿给杨绛看。后来杨绛写了一封信给我,表示她不希望说出当年的事情。其实本来是个很简单的事,我就是想把这段历史结一结“账”,说出来,都是事实,又是好事,有什么不好说的。当年我和她是好朋友,后来她跟钱钟书结了婚,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我也没在意,也没对钱先生有什么不满。我对他一直很尊敬,推荐他搞毛选的英文翻译就是证明。杨绛在这个事情上超脱不出来,还纠缠在里边,这对她的心情和健康不利。但她有她的想法,不能勉强,听她的就是了。
  
  我看一个人要有这样的境界,就是超脱出来,能够通过别人的看法来增加对自己的了解。最后还是要自己看自己,看出在历史里边活动着的“我”,看出了点名堂,笑一笑,觉得很妙,如果再把妙在什么地方说出来,那就更妙了。
  
  1998年末,钱钟书病逝。我原来想在《费孝通散文》的编后记中写出当年我和他们两人的交往,表达出历史的妙处,可是没有“妙”出来。有妙处,却没有妙出来,看来我对别人的了解还不够。这也是我应该检讨的地方。这一生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很多,过去的没有走,现在的又来了。这件事没有如我所愿,想想为什么,也很有意思。[/color]

唐卫 發表於 2011-4-28 05:05

语鸿提供的资料真的很好看!!!应该说钱的圆滑是属于看透世事的智慧,我辈不及啊!!!还愤青真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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